并不是很坚强的一个脆弱反派

失去清水失去很多,失去肉失去一切

克己 恭越 现代AU ABO 【第二十七章】 大结局下 完结

到话别时,竟有时候不知如何再多说些什么,鞠躬,向众位期待着等待着并一直容让着作者的拖延与小性子的读者们说声感谢,多谢陪伴和爱护。同时也向陵越与少恭说声多谢。因你们而存在并继续的故事,并不因此篇的完结而结束,但望一切如旧,故人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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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完结

陵越醒来时阳光还算温柔。

窗帘被拉开,几分光线落在他脸上,睫毛落下阴影,将柔软的光分开轻柔弧度。

而后他的睫毛动了动,眯着眼,缓缓的张开漆黑瞳仁。

百里屠苏眼睛一眨也不眨,看着他,如同望着奇迹。

陵越先望见光,又看见百里屠苏。

百里屠苏生怕打碎这一切,嘴角动了动,终于沉不住声音,道:师兄……

他念着陵越,却又焦急回头看了眼紫胤,紫胤面上也是无法言喻心事,或许是喜悦,又或许是激动,他的目光亦不再那么淡然。

他对着屠苏点头,似乎告诉屠苏,这一切都非是梦。

陵越抬起眉眼,道:屠苏。

百里屠苏去握他手,一刻都不愿松开。嘴里却只道:师兄,你醒了?

陵越微微笑道:屠苏,叫我和师父说一声。

他看着紫胤,轻声道:师父

紫胤点头,又回归淡然模样。

*

欧阳少恭的枪就抵在陵越胸口。

只要他按下去,便可终止一切伤心绝望,一切无助惶惑,可剥夺陵越真正生命,给予他最后尊严。

欧阳少恭的手就按在扳机上。

如他任何时候,他的手从未颤抖。

那今日却不似他所经历过任何时刻,他的手按在扳机上,手指僵直,几乎僵硬的压不下一分一毫。

陵越握着他的手,陵越的手已渐渐没什么力气。

他看着少恭的眼睛,亦也再无神采。此刻,非是他灵魂暗淡,而是他的生命已暗淡。

少恭忽然轻声道:陵越……

他似乎从未这样唤过陵越名字,那一声又轻又缓,又有骄傲坚决,如同他在天墉岁月时轻唤过陵越那名,又有柔肠百结,连同不舍与温柔皆在那字句里,甚至还带着一分尊重,透着这唯二字眼,如隐没在雪中一剪孤梅。

陵越似乎听见了,陵越似乎都听到了。

陵越对着他,只道:欧阳少恭……

他嘴角有笑,但他笑得太轻,如同他自己,轻的唯有最后一丝气力,然这气力已脱离魂灵,脱离自我,只有那笑才是唯一所有。

欧阳少恭终于轻声道:我很抱歉……

他看着陵越,竟这样答!他竟这样说!

欧阳少恭终于道:我依旧……不能杀了你……

陵越望着他,他笑着,似乎终于听懂了。

他缓缓闭上眼睛。

他未强迫。他松开了手。松开了他那握住少恭的手。他放手了。

陵越再无逼迫。

欧阳少恭闭上眼,终于睁开,见陵越嘴角微微动了,他俯下身,终于听到陵越低低一句。

少恭几乎要点头。少恭声音都已哑了。少恭没有点头。

少恭终于按住他后颈,陵越歪过头,再无神智。

欧阳少恭拉住他,几乎迫出泪来,但他却喃喃道:我不叫你死……永不……绝不……

欧阳少恭几乎已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却道:我不叫你死……绝不叫你就这样死了……

他咳着血,却对陵越道:我不叫你死……

他只道:绝不……

他拥着陵越,将他拥抱在身侧。

针剂注射进陵越的血脉。

或许已经迟了。

但少恭不许。

他在昨夜一整夜,已将解除剂制出。

Alpha与Omega标记解除剂。

他那一日对着神志不清的陵越轻声道:熬过今夜,你便自由。

这是这一切,这所谓的自由,是否就像一个笑话?

因这一切都是全不在人操控,已全然失控,已全迫给命运。

不,他决不许!

他不愿,他不能,他绝不!

可此刻的陵越是否能被解救?

如若不能呢?

欧阳少恭不许。欧阳少恭只许陵越活着。无论如何,活下去。

唯有此念。

绝不叫他就这样死了。

绝不!

是他狠心,是他歹毒,是他偏执,皆是皆是,但他绝不如此!

若对陵越从未有半分心思半分情感,他亦绝不叫他死,他宁最狠心叫他活,哪怕微乎其微,他亦要挑战,亦不要叫他如此死去!

因他本就如此,因他自私,因他偏执,因他只由自己,又如何?

欧阳少恭竟笑了。他只笑,笑他自己。

他抱着陵越,等待针剂发挥药效。他从不期待,他只要求。他甚至要求希望本人。希望本就该如此。即便那本来便是飘渺不定,命运作弄。

时间都静下来。

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

本该激烈,本该痛苦,本该摧毁,但一切都已安静如初。

欧阳少恭背起陵越,往前走。

枪就在少恭手下,少恭没有再看一眼。

他一双手都抱着陵越,此刻,他已不需要枪。

他往前走,时间似乎静止着。

血沾染在他身上。

陵越身上亦滴着血。

他们如同经历一场浩劫。

他们本就经历了一场浩劫。穿透身躯,击碎灵魂。

少恭背着陵越,向着光明走。

那曾经是他带他远离,迫他永诀,但今日他却固执到此,要将他还归光明。

或许走到尽头,陵越便会醒来,睁开双眼,去拥抱那些真正的美好与光明。

必将如此。

狙击手埋伏在隔壁楼层窗口。

他请示道:长官,发现2号目标。请指示。

听筒里传来声音:击毙。

枪口上膛。

那人似从未察觉,似已毫不在意。

砰。

*

陵越问屠苏:就是这样吗?

屠苏笑着,轻轻道:是的,所以我的命要好些,师兄就差一点。

陵越却笑道:我要是不信呢。

屠苏将他那衣衫整理,给他折着衣领,轻声道:要是师父也这样说,师兄还怪我?

陵越终于笑道:若真是这样,你未受伤便是好事。

他说着摸摸屠苏额头,屠苏对着他留出笑容,眼睛都在发亮。

陵越道:你也别总是在我身边,工作都放了。

屠苏低低道:听师兄的。

眼上还是挂着笑。

那医生却对紫胤道:他被注射了解除剂,因从未有过这种药剂,或许对他产生了副作用。

紫胤道:他会忘记多久?

医生摇摇头,道:他并未是忘记。

紫胤道:并非是忘记?

医生道:解除剂解除了所有Alpha与Omega的痕迹,或许中间出现了偏差,又可能是他遭受的二次伤害改变了解除剂的效果,解除身体反应的同时,一直相连的AO之间的记忆也随之解除。

紫胤蹙着眉。

医生道:至少如不是这针剂,恐怕他已不能再醒来。

紫胤道:这个人便再不会出现在他记忆中?

医生道:或许吧。所有与标记有关的记忆和身体相关,都消失了。

一切都已消失。

正如一切曾经出现过。

警员来报告进展时陵越已经睡着了一会儿,那警员闯进门,几乎忘了陵越还在歇息着。

百里屠苏想要制止,但新警员却气道:雷炎拒不招认。

雷炎中了五枪,四枪都是欧阳少恭所打的非致命伤。还有一枪是几乎要了雷炎的命,双次弹射,击打在钢板上,迸射在金属桌角,最后打在雷炎心口。

那一枪力道已尽。

就陷在雷炎皮肉,未击穿骨骼,更未击穿他的心脏。

百里屠苏拉着他,轻轻走向门外。

那警员愤愤道:还不如一枪打死他。我不明白,就站在他面前,一枪就能杀了他,为什么要打钢板。

百里屠苏并未说话。

那警员道:现在证据还不够,如何能制他所有罪。

百里屠苏道:证据还未找到?

那警员摇头。

他道:长官的命令失误,欧阳少恭已被击杀……恐怕再不知从哪里找到证据。

百里屠苏沉默片刻,道:好,再查。

等他回到屋内,陵越已经醒来。

陵越道:青玉坛的案子还未破?

百里屠苏点头。

陵越道:没有一点线索?

百里屠苏道:师兄,你还未好全,还是不要操心。

陵越道:你也要照顾自己。

百里屠苏点头,道:好。

他看着陵越,轻声问他:等师兄好了,我们一起回天墉。

陵越笑着望他,道:若不同你回天墉,师兄要去哪里?

百里屠苏笑了。

等到第二日清晨,紫胤和刚回返的涵素来探望,陵越倚在病床上,精神恢复了多半,同两位前辈说着话。

阳光出现的很早,温温柔柔,轻轻和和。

百里屠苏买了饭,早早来了。

陵越站起身,送紫胤和涵素离开。

他看他身边旧衣物,是那日他受伤时换下,护士竟忘了换洗,被折在一旁。

他道:原来我伤的这样重?

百里屠苏这才看到,道:看到你的时候,我吓的几乎要哭起来。

说着要去拿他手上那外衫。

陵越笑道:从小到大,我可从未见你哭过。要真让你哭,我倒是想看看了。

百里屠苏垂下眼,又看着陵越,道:我可不愿意,免得师兄笑话我。

他还是笑着看陵越的。

陵越拿起衣衫来,其实那衣衫上并未有弹孔,只是沾了血。

陵越手摸着衣扣,上面连第一颗扣子都掉了,领子歪斜着,并不算干净整洁。

百里屠苏要拿过来收起来去清洗,却见陵越正在仔细整理。

陵越摸了血迹,那血已经落在衣上,如同开了火红的花。他终于递给屠苏。

啪嗒。

衣衫倾斜时,一声脆响。

百里屠苏弯下腰,捡起一颗子弹。

百里屠苏道:师兄,你还留着一颗子弹?

陵越伸出手,接过那颗子弹。

光滑的,磨损的,金属子弹。

陵越摸着那颗子弹,落在手心上,手掌好像压上重物,硌得手心生疼。

陵越觉得手心发热。

明明子弹是凉的,他的手心却在发热,或许因为子弹太过冰冷,手心却要取暖。

陵越握了握,摇了摇头,道:或许吧,或许是我随手放了一枚。

他将子弹递给百里屠苏。

 

少恭道:而我,更期望着有一天,你能拿起枪,用这枚子弹,将我们所有关系都画上终结。.

 

陵越推开他,被他握住手,那枚子弹被他压在陵越掌心,还未来得及甩开,已经被他大力握紧,疼痛传来,是两人手掌被子弹侵蚀的疼痛。金属硌在骨头上,冰冷砸在热血里。

 

陵越将子弹递给百里屠苏。

百里屠苏端详着,仔细观察道:也只是一发普通的子弹啊

陵越道:本就是一颗普通的子弹。

百里屠苏对着光,忽然道:师兄,这个子弹好像裂了

子弹的底座本来被压实,或许以为太多碰撞损耗,已经有所松动。

陵越看百里屠苏压着底座。

百里屠苏打开了这发子弹。

百里屠苏忽然愣住了。

子弹的药筒里,埋着一枚芯片。

雷炎的案子最终审判,雷炎所有罪名成立。青玉坛彻底瓦解,再无重生。

因所有的证据都已在芯片之中。

审判那天,陵越已痊愈,百里屠苏穿着警服,见陵越规整仔细。

陵越道:敬礼

阳光正好,每一寸光明都带着温热。

因这世界本就如此温柔。

欧阳少恭背着陵越,陵越的发丝落在他的颈间。

陵越还在滴着血。

少恭背着他,将他安放在背上,一步步往青玉坛外走。

他第一次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他背着陵越,一直走下去。陵越和光明就在前方,但他希望这条路可以更长一些。

他背着陵越,向前走。

血,落在地面上。

滴答。

少恭亦在流血。

是否血液混合,生命也能融合?若然血与血相依,可是灵魂真正贴近。

少恭往上背了背陵越。

他忽然停住了。

他那双眼睛里从来都是无人可挡的凌厉,可此刻,竟似流入清泉。

一滴泪终于从他眼角落下。

他从不爱流泪。

他从不会流泪。

但那眼角落下的,又会是什么?

后背硌在金属上,如同烈火烧灼肌肤,灵魂烫入印记。

少恭知道那是什么。

他再清楚不过。再熟悉不过。

他停下来,陵越依旧倒在他身上,血,还在流。

滴答。

少恭轻声道:你还有一颗子弹,为什么不将它放进枪膛?


终将以这枚子弹,将我们所有关系画上终结。.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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