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己 恭越 现代AU ABO 【第十九章】
19、
向结局奋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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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炎在等陵越。
等陵越的时候他往旧唱机里放了一张老唱片。雷炎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
元勿打开门,陵越正站在他身后。
旧唱片的声音缱绻,慵懒。
陵越走进来,笔挺端正,即便听了毫不合称的音乐,也没让他有几分动摇疑惑。
雷炎示意元勿离开。
他请陵越坐。
陵越没有坐下,只道:雷坛主,找我何事?
雷炎拉开椅子,道:坐下谈
陵越不动,一双眼睛盯着雷炎。
雷炎笑了起来,他道:你觉得我会害你?
陵越却道:你若想害我,恐怕不会等到今天。
雷炎道:那陵越以为我要做什么?
陵越道:我不想知道。
他站的笔挺,似乎又同他在警校时的风度有几分相似,偏偏又不同。他道:雷坛主全不必放这种音乐,因为你知道,这个时候无论做什么,我们谁都不会太放松。
雷炎笑道:你与少恭很多时候都全然不同,但唯有一点却又极相似。
他按下唱机,音乐戛然而止。
他道:便是都不会给我留情面。
他虽然笑了,但他的眼睛却盯着陵越,尽是冷戾。
陵越道:坛主不必自谦,若坛主肯留情面给别人,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身陷地狱、家破人亡。
他盯着雷炎。
雷炎笑起来,道:陵越,收起你在天镛的做派。我不喜欢。你也该知道,没有证据的揣测,叫做诽谤。
陵越笑了。
陵越道:没错。
陵越不再说话,他冷冷的站着。他的背打的笔直,保有着他曾身为警员时所有的好习惯。
雷炎道:若不是少恭,恐怕我也不能在青玉坛见到这样凛然正气的人物。但我发现,你已变了。
陵越答道:只因如今,坛主也变了。
雷炎点头,他发觉,陵越又换了另一种样子,同他才来青玉坛时有些像,同他那一段时日的迷茫随意又不同,似乎他的骨头里有些东西正在慢慢融合,正喷薄欲出,却又悄悄隐没。
雷炎道:那我们何不坐下来,好好地聊两句。
陵越道:身体不适,若坛主无事,我便先回去了。
雷炎阻拦道:你回去做什么?
陵越道:我想这全不必向坛主禀报。
雷炎道:别急着走,说不定我不留你,你也会留下来。
他拉开抽屉,抽屉里放着一把枪。
他拿起枪来,递给陵越。
陵越的目光并未追随那把枪,而是看着雷炎。
雷炎道:你难道不需要?
他的手离陵越很近,枪被他放平,陵越只要伸出手,那把枪就属于陵越。
陵越道: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再拿枪。
雷炎笑着看他,并未收回手。他递给他枪,直到陵越拿起它,他才会收回手。
陵越终于伸手,接过了雷炎递给他的那把枪。那是一把考究又顺手的新枪。似乎又是根据他的习惯量身打造。
雷炎道:上次晚宴,你为何喝我那杯酒?
陵越没有说话,他的手里只握着一把枪。他很久没碰枪了,那是他最熟悉的伙伴,是他生活的一部分,是他的追求与希望。即便许久未触摸,枪一旦回到他手里,就像极了他的故友与亲人。
雷炎道:我知道,你在青玉坛并不开心。
他靠近陵越,发觉陵越的注意力并未在他身上。
他道:你不应属于少恭,你应该属于它。
他的目光落在那把枪上。
陵越手指碰触在枪柄,凉与热似乎流通在那把枪与他的手指之间。
陵越抬手,枪口却忽然对准了雷炎。
雷炎一动不动。
他盯着陵越,眼睛里都是角力与期待,杀戮从他眼中一瞬而过。
陵越的嘴角却忽然有了淡淡的笑,他道:雷坛主若以我为赌注,恐怕会输掉太多。
雷炎道:你不愿意与我合作?
陵越道:雷坛主忘了,现在的陵越,已不再有枪,也不会再需要它。
他说着,手缓缓放下,将那把枪,轻轻放在雷炎的桌上。
他道:我与它,已并不再熟悉。
雷炎没有动。他看着陵越。
他道:陵越,作为一名Omega,若你放下枪,就等于放下了唯一一次击败欧阳少恭的机会。
陵越顿了顿,却道:你可知道,我所要击败的人,从不是欧阳少恭。
雷炎愣住了。
他探寻着,问道:你不恨他?
陵越笑了。但那笑容并不在他眼睛里。
他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留下了雷炎,枪,和已经不被雷炎所见的笑容。看见与不见,或许都非真实。
雷炎收起枪,他的手按在唱机上,音乐再次响了起来,雷炎闭上眼,乖戾和冷酷已被掩盖,只有轻缓柔情的歌声入耳。
元勿等着陵越回返。
陵越看见他拿着件外衫,在不远处等着。他道:走吧。
元勿却道:欧阳董事我叫来接你。
陵越道:去哪儿?
元勿道:靶场。他说在等你。
陵越蹙眉,道:你去告诉欧阳董事,我已休息了。无法去。
元勿为难的站着,手里那件外衫是少恭不久前换下的,不知为何被元勿拿在手里,他艰难道:这……
陵越看着那件外衫,问道:他如何对你说的?
元勿道:并未对我说什么,只叫我来接你。
他的眉头一紧,又喃喃道:千觞董事方才来了……他现在也走了……
千觞?
陵越道:千觞也在靶场?
元勿摇头。元勿露出了无从说起、一言难尽的神情。
陵越看着那件外衫,忽然发现那件外衫衣领处竟有几分褶皱,几分拉拽,留下愤怒压制的拉扯痕迹。
陵越道:不欢而散?
元勿愣了愣,终于点了点头。
千觞拉住少恭的衣领,压抑着愤怒,对少恭道:玩火自焚!
少恭笑着看他。笑得专注自在。他的眉眼对着千觞都是不能提及的挑衅和吸引,但这些,又全是怒火,压制着千觞。
两个Alpha的气息在冲撞,那明明不该是冲撞。
千觞道:让陵越走。让他回天墉!
少恭笑道:哦,千觞现在想管起我的人了?
千觞瞪着他,只道:你在害你自己。你却不知道。
少恭笑道:害我自己又如何?千觞想管?
千觞的手有力而执着,此刻也有了些抖。
千觞道:你知道,你还是要这么做?
少恭抬起手,拉着他的手腕,轻声道:千觞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为什么总这样容易生气?
他说着,将千觞的手从他衣领上拉下,千觞的手上泛着筋络,压着气力,却被他轻轻化解。
只因他愿意。只因他的气力已被他消磨抵尽。
千觞不说话,只瞪着他。
少恭抬眼,他忽然道:千觞可知道,我最近并不想看见你。
千觞抬头,道:你说什么?
少恭笑了。
他不再说话。他只是看着千觞。他的笑温柔又凌厉,竟添了几分无情,又似无情,又似全不在意。
比无情更无情,便是全不在意。
千觞心中闷痛,觉心里极端压抑,瞪着他,一双眼皆被那无情无意所伤。他道:欧阳少恭
少恭道:如千觞还为此生气,大可休假几日,不必再来青玉坛。
千觞咬牙道:你
少恭却道:你我的关系,你也不必向我请假,更不必告知我要去哪里。山高海远,如能让千觞消了这气,便知其中美景。
千觞终于忍无可忍,他道:好,好
他看着少恭双眸,终于转身离去,将门狠狠甩下。
少恭望他背影,望那门被震荡出痛苦的颤动。
他解下外衫。
待元勿来了,只道:去靶场。
元勿点头,接过,只跟着他,但还未走远,少恭却道:别同我去,你在这里等陵越。与他一起来。
元勿只得等。
陵越并未想去。
元勿抱着那件外衫,看着陵越。陵越忽然道:走吧。
元勿道:回公寓?
陵越却道:靶场。
元勿以为听错了,几乎想要再确认一次。
陵越没有等他,径直往前走。元勿又不想再确认,生怕他反悔,跑到他前面,道:我去开车。
陵越坐在车上的时候有些疲乏,半开着车窗,风轻吹过他的黑发,他倚着风,睡着了。
他睡得不算熟,等到了靶场,元勿停车,见他眉目舒展,倚在后座浅眠。
元勿还在想是否此刻便叫醒他,他却道:到了?
元勿道:是的。你要不要再休息下?
陵越睁开眼睛,笑着摇了摇头。他看起来平和温情,眼光柔软。元勿忽然想,如若在天墉城,那时候的陵越是否就是这般样子?
陵越撑起身,下车。
元勿道:我带你去找欧阳董事。
陵越道:无需了,我自己去便可。
靶场不在市区,白云蓝天绿草,如若心情不错,便更舒畅闲逸,精神饱满,可似乎今日,却也非这般得闲。
而少恭此刻,是否也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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